第37章 雪灵雕
两人一唱一和, 将狐狸气的下颚稍稍颤抖,但它并没有跳脚,轻飘飘打量一眼君执:「覆霜摄政王?」
「花先生好。」君执颔首承认,礼貌的挑不出一丝毛病,好似刚才嘲讽人家的不是他一样。
花楠,一只六百岁的狐狸精,降雪国学院导师。因为几个月后可能成为敌手,曲悦对各学院的导师都有一定了解。
降雪国的综合实力, 在九国只排第六, 但九国试炼的总成绩却是第三。
因为降雪是个多妖的国家, 每次比赛,队伍里基本有三只妖。而且保密工作堪称一绝,一直到进场比赛之前, 谁也不知花楠派了哪种类型妖孽参赛。
千奇百怪, 防不胜防。
花楠重新走回轿子里, 懒洋洋的坐下:「我收到的消息里,可没说摄政王您也会来,看来贵国真是将曲先生当宝贝一样供奉起来了呀。」
君执照单全收, 表明「没错,是供奉起来了,你最好掂量一点」的态度。
君执略微沉吟, 问道:「不知花先生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。」
花楠给他一个「你应该知道」的眼神 :「关於『覆霜证道』一事, 原本咱们都是当笑话听的, 但那位的重视, 让咱们不得不重视起来。」
君执了悟:「君某明白了。」
曲悦也懂了,是天风国师故意给她找麻烦,妄图拖住她训练学生的步伐。
行,可以的,她记下了。
花楠一伸手,祭出一方小木盒:「这里面是你们需要的智慧果,如今整座冰月谷,仅剩下此一盒。」
君执负手:「条件?」
花楠看向曲悦,眨了下眼睛:「曲先生,你我比一场,无论输赢,比完以后果子都给你。」
曲悦揉揉太阳穴,她的内心感受有点儿复杂。
从前在旁的世界,修道者们通常一言不合就开干,让修为不济的她很伤脑筋。
此界不是,因有天魔族这个共同的、强大的敌人,九国间存在和平公约,看你不顺眼,除暗杀外,只能约你比赛。比赛的内容,还要符合九国试炼的规则。
感觉自己随时随地,都要与人尬舞定胜负。
曲悦扫一眼那些将君舒几人围住的降雪弟子,清一水全是人族,「花先生以普通弟子,来与我挑出的参赛弟子比,算盘打的精明。」
花楠以袖捂嘴笑道:「曲先生既有自信证道,还怕被人看出深浅?或者与我一样,也想走出其不意的路线?」
「那倒不是。」曲悦盯着他手里装有智慧果的木盒子,「您说的,无论输赢,果子都给晚辈。」
「我堂堂一国导师,还不至於欺骗你一个小姑娘。」花楠微笑。
「那行。」曲悦应下,「您说怎么比。」
花楠道:「你这只有四个人,我也出四个……」
幻波突然出声:「你们不能在谷中动手,如今是冰月谷一年中最热的季节,沉睡於谷底的冰原巨狼很容易被你们吵醒。」
「谁?」花楠吓了一跳,警戒着四处张望。
「是晚辈的一位朋友。」曲悦指了指自己的耳坠,「一只汐妖。」
花楠眸光一亮:「汐妖?是那种汐妖?」
曲悦点头:「对,是那种汐妖。」
花楠从未听过冰月谷底沉睡着冰原巨狼,但若是汐妖之言,应是错不了。
幻波又道:「去半山腰找一处空地就行了。」
自然无人反对。
……
一行人往山上走了走,按照幻波的指示,来到半山腰的空地。
君舒四人被放了回来,站在曲悦与君执身后。
花楠将盛着果子的盒子向上一抛,定在半空中:「比赛的规则很简单,你方仅有四人,我也出四人,咱们……」
长篇大论说了一通规则,几乎堵住了所有可以钻的空子,可见来之前,他做足了准备。
「听明白了?」说完后,他询问曲悦。
「懂了。」曲悦认认真真点头。
「那好,咱们开始吧。」花楠指派四人出列,走到中央。
曲悦则转过身,目光自君舒四人身上一一扫过:「有信心没?」
君舒四人抱拳:「有!」
尤其是云剑萍,握住剑恨恨道:「看我不打爆他们的狗头!」
曲悦皱皱眉,转头看君执:「晚辈需要一个隔音罩。」
君执挥手布下。
曲悦板起脸:「我是问你们,有信心钻空子没?」
四人愣住:「钻空子?」
曲悦催眠一样的声音:「现在,忘记你们是谁,将自己代入皮皮。你们不会说话,也不懂剑道,对手很强,动手会受伤,该怎样才能做到不动手就获胜呢?」
云剑萍听的满头雾水:「对手不强啊,刚才打不过是他们人太多。」
夏孤仞比她好不到哪里去,攥紧晨曦剑柄:「先生,可以赢!」
曲悦叹口气:「不要和我抬杠,仔细回想花楠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。」
君舒冥思苦想,苦恼着摇头:「先生,花楠似乎知道了先前迷宫比试的事儿,将所有空子都堵死了,可谓滴水不露。」
「不。」因要上场比试,逐东流原本和夏孤仞一样,攥紧手中见微。然而在曲悦引导下,他想到了什么,身体慢慢放松,「是有空子钻的。」
三人齐齐望向他。
逐东流朝着曲悦拱手:「先生,您的意思是不是……」
曲悦扬手打断他:「无需问我,做你认为对的事情。」
逐东流微愣,眼眸疑惑不定:「但我怕自己想的不对,误了先生的事儿。」
「无妨。」曲悦安抚他,「任何结果,都有我……还有摄政王在。你只需证明给我看,你找到了空子,旁的无需操心。」
在她坚定的眼神下,逐东流恢复自信,点点头。
四人绕过曲悦和君执,也走到场中去。
花楠一抬手臂:「可以开始了。」
哗——!
夏孤仞拔剑而出,云剑萍紧随其后。
却见逐东流高举双臂,做出投降的动作,高声道:「我们认输了!」
夏孤仞的身体一个前倾,差点儿摔倒。